10月14日,《中央机关及其直属机构2026年度考试录用公务员公告》发布。此次招考最大的突破之一在于年龄限制放宽——报考年龄上限从35岁提高到38岁;应届硕士、博士,从40岁提高到43岁。这意味着,公务员招考的“35岁门槛”终于迎来实质性突破。
值得关注的是,这一变化并非孤立存在。今年8月,上海市2025年度考试录用执法类公务员将报考年龄调整为18周岁以上、38周岁以下;9月,四川眉山、遂宁等地事业单位公开考试招聘将应聘者年龄放宽到本科38周岁及以下、研究生43周岁及以下……从地方到中央,这一突破绝非简单的数字变化。
对个人而言,政策调整意味着职业选择的“二次机会”。以往,不少用人单位采用“35岁以下”的招聘条件,加深了就业群体的“35岁焦虑”。放宽了考公、考编的年龄限制,那些因读研深造、家庭责任错过考公黄金期的群体,就可以重新规划职业路径;在企业积累了技术、管理经验的骨干,也获得了“跨界”服务公共事业的通道。这不仅赋予了“打工人”在更长时间维度上规划职业生涯、实现自我价值的自由,更是对“年龄焦虑”最有力的纾解。
而这种个体层面的赋能,也悄然重塑着社会的人才评价体系。“国考”作为国家选拔人才的标杆性制度,具有强大的社会示范与导向作用。过去,“35岁门槛”蔓延至各行各业,使年龄成为了人才评价的重要标尺。如今,这一限制逐步解绑,向全社会传递出“能力优于年龄”的鲜明信号。当党政机关带头破除年龄限制,企业招聘中的“隐形门槛”便失去了正当性支撑,这为此前中共中央、国务院发布的《关于实施就业优先战略促进高质量充分就业的意见》中“消除地域、身份、性别、年龄等影响平等就业的不合理限制和就业歧视”的要求提供了实践样本,助推全社会形成更包容的职业发展环境。
更进一步讲,这是盘活存量人才资源、将经验优势转化为治理优势的明智之举。纵览历年公务员、事业单位考试职位表,标注“有基层工作经历优先”的岗位不在少数,这是因为基层治理岗位急需懂人情世故、通行业规则的经验型人才。放宽考公、考编的年龄限制,正是对这种需求的精准匹配。当公务员队伍中既有应届毕业生的创新活力,又有成熟职场人的务实经验,治理决策便能更好地兼顾前瞻性与接地气,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注入更持久的动力。
可见,从职场个体的命运转折到社会就业观念的迭代,再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活力升级,这场“年龄松绑”正释放出多重时代红利。但年龄限制要真正打破,还需加强系统谋划。比如,加强入职后的培训衔接,帮助中年人才适应体制内工作;推动企业层面破除年龄歧视,形成更加公平、开放、包容的就业环境等。
(杨巧玲)